獨家鑒寶師

西方不敗

68.068 金印

書名:獨家鑒寶師 作者:西方不敗 字數:6005

隔日,沈悅就踏進了杜以澤的董事長辦公室。正巧這天也是曾華明的案子塵埃落定的時候,本來兩件事毫無交集,直到某位太不小心的秘書將一份文jiàn“倫敦秋拍康熙金印”顯眼地擺在桌子上,周圍沒有人,她等得無聊就隨手翻了翻文jiàn,發現拍賣會上中國代表團的出席名單裏麵有杜以澤和蕭牧的名字。

手指微顫,思緒波動。

現在看到“蕭牧”兩個字,她的心情已經很平靜。但她奇怪的是為什麽小澤也要去參拍康熙金印?

現在市場營銷中心對那一枚金印的估價是十個億,但是據她的經驗估計東西的價值可能再翻幾番,說不定能達到五十個億。杜氏集團最近經濟不景氣,沒必要支出這麽大一筆錢,而小澤本身沒有收集天價古董的愛好……

“姐姐,你做什麽?”杜以澤進來的時候她還在納悶,但小澤很快收起了文jiàn,她也假裝不在意:“沒什麽,對了小澤,我的辦公室在哪裏?”

徐楠帶著她出去了。出門左拐經過一個長廊就是了,進門之後所有人立即站起來跟她打招呼,沈悅淡定自若地一一問好,心裏卻明白這些人的確是杜以澤的心腹。事實上她總結出一個規律――怎麽看杜以澤器不器重一個人,不妨看對她的態度如何:徐氏兄弟對她非常謙卑,助理秘書也都十分尊敬她,除此以外的公司員工都會假裝看不見她或者繞道而行。

沈悅知道當中有些人謠傳她是杜以澤的女朋友,也有人懷疑她不過是一個情人罷了。但是相貌平平的姑娘能成為俊傑董事長青睞的對象實在不可思議,有人嫉妒有人羨慕,還有的姑娘暗搓搓學她的穿衣打扮。

而她隻管坐下來好好幹自己的事情――這裏的工作條件,可比博古齋好上太多太多了。

而另一方麵。

送走了沈悅,杜以澤卻是重新遊覽了一遍這份“康熙金印”的文jiàn,漸漸陷入了沉思。眼前的電腦上顯示了四分之一個世界地圖,而在中國和日本之間多了一根紅線。這根紅線起起伏伏,依稀勾畫出什麽輪廓。

不一會兒徐楠就回來了:“少爺,林小姐已經去了隔壁的秘書辦公室。按照您所說的,昨天已經調換了博古齋和秘書辦公室的保安。還有曾華明的案子,法院已經出了結果,死刑緩一年。”

“他在審判過程中有沒有請外籍律師?”

“沒有,聽說是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徐楠似乎又想起來什麽:“對了,曾華明被逮捕的當晚打過一個長途電話,目的地是日本四國島。之前遠在日本的蕭牧蕭先生提前得到了這個消息,不過事情的調查毫無進展。”

“怎麽,蕭牧怎麽說?”杜以澤饒有玩味。

“他說曾華明的電話打給了一個做運輸業務的□□公司,接電話的是公司唯一的女員工淺川小姐。而據她交代當時曾華明隻是讓她不要簽收第二天的東京日報。”

杜以澤明白了:“單線聯係,經手人毫不知情。”

“對,蕭先生也是這麽說的。”

“那麽,小阪裕生還不算笨。”杜以澤的目光又轉移到了“康熙金印”的文jiàn上――曾華明因為走私案和殺人案,被判處緩刑一年。失去了曾華明這條線索,還不知道何年何月,那個盤桓在中國的小阪裕生的盟友,走私古董的頭目才能露出馬腳來。

想到這裏,杜以澤閉上眼,說不清是該憤怒還是該歎息這一回的失敗――憤怒,憤怒沈悅的攪局打擾了他們守株待兔的計劃,使得誘餌早早就被拋棄。歎息,他無論如何都對沈悅冷不起來,尤其是現在她這麽在乎他的時候。

從沈悅的角度來看她什麽都沒有做錯,甚至是主持正義的“女英雄。”可是從他的布局來看――傻瓜姐姐,你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回我們漏掉了多大的魚。

早在來北京之前,沈悅對他和盤托出所有的故事,他就許諾了一生一世保護她的誓言。為了完成這個承諾,他花了相當的忍耐力和情敵蕭牧合作,聯手打倒小阪裕生。而曾華明這個線索,就是遠在日本調查小阪裕生的蕭牧提供的。

他很早就知道元貞珠寶的總裁曾華明利用生意走私古董,甚至知道曾華明走私古董的銷路在日本,而且和小阪裕生有某種關聯。為了方便展開調查,他讓姐姐在辦公室外麵的博古齋工作了幾個月,為的就是讓她不參合這件案子的任何細節。

結果姐姐那個傻瓜不知道怎麽搞的,不僅和八竿子打不著的席玲玉勾搭上了,而且把他們守株待兔的對象推進了監獄。現在,從一個將死之人口中挖掘出真相,簡直比登天還難。

“少爺?”徐楠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了回來:“少爺,下個月參加倫敦的拍賣會,要不要給林小姐也訂一張飛機票?”

“先不要給她訂票。”杜以澤的聲音中帶著某些猶豫,而徐楠答了一聲“是”心裏卻嘀咕開了――少爺這一次又要林小姐置身事外,分明少爺眼前所有的麻煩都和這個叫做林悅的女人有關。但是少爺實在太寵著她,所以寧可自己扛著,也不要告sù分明是當事人的林小姐。

他看呐,這女人遲早有一天會爬到少爺的頭上……不不不,這女人現在就已經爬到了董事長的頭上――少爺之前得知林小姐和席玲玉勾搭上了,幾乎憤怒得跳腳。但是現在案子一過去,他就迫不及待把她調回來。

如此口是心非的人。

然而杜以澤這樣的猶豫持續了好幾天,他平常是個果斷的人,卻偏偏會在麵對兒女情長時顯得優柔寡斷。時間越來越接近秋拍,各種準備都一一就緒,徐楠又請示了杜以澤好幾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先別給她買機票。”

杜以澤不許她去,而沈悅自己卻漸漸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分明隻是去倫敦參加拍賣會而已,杜家的保鏢卻人手一張機票。人手一張機票也就罷了,偏偏杜以澤不準備帶她去。她並非貪得無厭的人,隻是對杜以澤會參拍康熙金印感到十分疑惑,另外她也懷疑蕭牧的出席不是湊巧。

這天下午,她送文jiàn過去。杜以澤簽署了幾份文jiàn。她在旁邊端詳了一會兒男人寫字的動作,漸漸覺得那些小秘書說的很對――董事長隨隨便便幹什麽都是一組可以拿去參賽攝影大獎的美圖,簡直美得讓人心曠神怡。

杜以澤擱下筆就拉她過來親熱,先是一個綿長的吻,然後就開始撫摸她的身體。所有的抗拒在這裏都變成催.情一樣的欲拒還迎,他的接吻技巧太好,她已經欲罷不能。

“叮鈴鈴!”電話就響了。怪她眼神實在太好一眼就看到了電話號碼顯示的是蕭牧,甚至條件反射要幫杜以澤去接電話。卻聽他近乎訓斥道:“沈悅,你出去。”

“電話是蕭牧打來的。”她提醒他。

“對,是蕭牧沒錯,可現在你是我的女人。”杜以澤一邊說一邊扣上她的衣服扣子,半點不複往日的溫柔。這麽明顯的掩飾情xù她再看不出來就是傻子了,於是默默離開了辦公室――別忘了她也有蕭牧的電話號碼!

等人出了門以後,杜以澤才單手接了電話:“喂?”

“阿悅這次需要跟著你一起去倫敦。”電話那頭的人十分開門見山:“杜以澤,你該明白假如那一枚金印的消息是真的,目前隻有她才能幫我們找到經手人。”

“蕭牧,你也太高看她了。姐姐隻能看到古董接觸過的死人。”

“康熙金印是從景陵盜掘出來的,現場不可能不死人。”

杜以澤的口氣冷淡下來:“蕭牧,她現在的日子很好,再看那些東西你是想繼續把她拉入渾水嗎?”

“杜以澤,阿悅就從來沒有從渾水中脫過身。她作為當事人應該承擔起一定的義務,而不是現在讓她置身事外假裝天下大同一樣。”

“我不會讓她再置身危險中。”

“我也不會。所以這一次去倫敦調查那一枚金印由我出麵。”

杜以澤沉默了,蕭牧卻比他在這時候堅決的多:“杜以澤,那些人遲早會找上阿悅。他們能弄一個亡命天涯的殺人犯進入元貞珠寶,同樣可以在你們的身邊布下陷阱。到時候你想讓她置身事外都沒機會。”

“她是我的妻子,我會保護她的周全。”

“啪!”蕭牧那頭簡明扼要地掛了電話。杜以澤罵了一句該死也掛了電話,目光從文jiàn上再轉移到了電腦屏幕上――這條從中國通往日本的走私線路,時間可以追溯到1928年的東陵大劫案。

但是唯一取證的辦法卻是讓姐姐的雙眼去窺探當年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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