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為匪

飛魚提督

0031章,爭奪家產【修】

書名:明末為匪 作者:飛魚提督 字數:4413

三人在南京城外碼頭旁的驛站休息了一晚,快到中午,才陸續起床到一樓吃飯。

剛坐下,李洋就急忙問道:“咱們吃完飯去哪?直接回你的山頭嗎?”

“不。”樊謹言搖了搖頭,苦笑道:“我現在已經沒有山頭了。”

“呃……”李洋明顯愣住了,緊接著又反應過來,一臉愕然的望著樊謹言,“你剛才說什麽?沒有山頭了?別告訴我你所說的山賊就你們兩個人。”

梁香茹見李洋居然用質問的語氣衝自己男人說話,頓時不樂意了,一巴掌按在桌子上,怒道:“怎麽?還委屈你了不成?”

李洋頓時被梁香茹給鎮住了,在醫館相處的幾天,梁香茹可謂是賢惠到了極點,惹得他對樊謹言是既羨慕又嫉妒。可他怎麽也沒想到,被他認定為絕世好媳婦的梁香茹翻臉比翻書還快。

好半天,李洋才回過神來,‘咕嚕’一聲艱難的咽下口水,喃喃自語道,“我怎麽這麽倒黴,典型上了賊船了……”

雖然,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但還是被耳尖的梁香茹給聽見了,隻見又是‘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瞪眼道:“什麽?有本事你再說一句試試?”

李洋看見被她震的‘哐啷’作響的茶碗,那還敢有半點抱怨,隻是耷拉著肩膀坐在那發呆。

樊謹言至始至終沒有插話,他很滿意梁香茹的舉動,或許這樣,還真能把這小子唬住,老老實實的給他當長工。

飯後,三人在驛站外租了輛破舊的馬車,直接趕往並不太遠的半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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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坡村,顧名思義就是在建在半坡上的村子,背靠茂密的大山,前麵是農田,一條並不太寬的溪水穿過村子通向遠方。

溪水兩岸沒有架橋,馬車過不去,三人隻能下車步行,趟過深不及膝蓋的小溪,一路穿過大大小小的梯田進了村子。

樊謹言憑著記憶,帶著兩人穿過一片竹林,來到一個不大的小籬笆院子,這就是他的家,一個既清貧又簡陋的家。

不過此時,小小的籬笆院子擠滿了人,裏麵也傳來爭吵聲和哭鬧的聲音。

樊謹言眉心一皺,心中頓時有種不安的感覺,難道家裏出事了?

靠近一聽,不免又放心不少。因為,她已經看見自己妹妹樊夢的身影了,隻見她哭泣著,但又倔強的和一個中年男人爭執著什麽。

樊謹言記憶裏也認識那個中年男子,他是自己堂叔樊芻,讀過幾天私塾的假秀才,是村子的村正,更是族老。此時,他正義正言辭的衝樊夢文鄒鄒的說話,“你這丫頭好沒規矩,老夫好好與你說話,你盡然行那潑婦之舉,簡直有辱斯文。”

在樊謹言的記憶裏,樊夢也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這時雖哭的梨花帶雨,但嘴上一點都不含糊,“族老爺,我哥哥雖然死了,可家裏還有我,隻要我還在,咱家就不算絕戶,憑什麽要收回咱家的田地。”

“哼。”樊芻並不為所動,背著手,傲慢的說道:“你父母早亡,如今你兄長瑾言也為國捐軀,而你一個姑娘家遲早是要嫁人的,守著這些田地做甚?何況,咱們是軍戶,一旦絕戶,田地就要歸族裏所有,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樊謹言不聽完就猜到是什麽事情了,敢情自己剛死,就有人開始惦記自家田地了,也真難為這丫頭了,都不知道她這些日子是怎麽過來的。

由不得他多想,樊芻又開始說話了,“今日便是最後期限,你答應也就罷了,若是不答應,老夫有權將你逐出家族。”

樊夢的心死了,從小父母雙亡,自己和哥哥相依為命,本來清貧的日子已經讓她很滿足了,可沒想到,哥哥第一次出征,就再也沒回來。更可氣的是,哥哥的屍首不但沒找到,族老又帶人來收田地,說她是女子,沒資格繼承祖產。往後一個多月,幾乎天天上門,今日這架勢,更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樊夢很難把眼前這些搶奪她唯一依靠的惡人和曾經對她兄妹很是照顧的叔伯們放在一起。這些人分明就是要逼死自己,才好正大光明的分自己家的田地。

“侄女呀!堂叔也是為你著想,難不成你一個姑娘還不嫁人?”樊芻見樊夢低頭不說話,以為她服軟了,不由和顏悅色的說道:“老夫妻弟有一個子,尚未婚配,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堂叔給你做主,把你許配給我侄子如何?這親上加親,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樊芻妻弟的兒子樊謹言聽說過,是個傻子,已經快三十了也沒取上個媳婦。如今不但奪人產業,還要把自己妹妹推進火坑。想到這,樊謹言終於開口說話了,“族老爺真是客氣,我剛死不久就著急處理侄兒的家產,還幫胞妹找婆家,真是勞您費心了。”

突然跳出一個唱反調的,讓樊芻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正要發飆之際,卻看見了站在籬笆牆外麵的樊謹言。刹那間,驚的說不出話來。

院子裏的其他人,也在他說話的時候轉身看他,不過沒人說話,每個人的臉色寫滿了不可思議。也是,要知道,他可是個死人。

當一個死人站在你麵前的時候,你會怎麽樣?

“啊~~鬼呀!”

不知誰先尖叫一聲,本來擠滿人的院子,眨眼功夫,一個都沒剩下,跑了個精光。

隻有樊夢躲在屋裏,戰戰兢兢的露出小腦袋,怯生生的問道:“你,你你是哥哥?頭七早過了呀!”

樊謹言失笑,指著自己的影子說道:“鬼沒有影子的,你看,大哥有影子的。”

樊夢依言看了院裏三人的影子,又回頭看了眼地下自己的影子。

突然一下跑了出來,一把摟著樊謹言的腰,把頭深深的埋在樊謹言的懷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淒涼,悲慘,可見這丫頭受了多大的委屈,不然也不會哭的如此傷心。

樊謹言其實也明白,要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挑起家裏重擔,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就是個奇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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